苹果又带来噩耗。两个月前，一份糟糕的财报让苹果公司的股价一夜之间下跌了9%，宣告着地球上最赚钱的科技公司并不总是立于不败之地。几周前，苹果的管理层发生了变化。火爆到甚至传闻，曾经传闻将继承乔布斯和库克衣钵出任CEO的安吉拉·阿伦茨突然宣布将在数月后离职。显然，苹果已经开始从内部寻求改革。这一次，苹果向监管机构报告称，将在其自动驾驶项目ProjectTitan中裁员190人。他们来自加州8个不同的办公室，包括22名软件工程师、33名硬件工程师、31名产品设计工程师和38名工程项目经理。保守的开始苹果从来都不是自动驾驶的最大信徒。考虑到其庞大的现金储备远超同行，苹果在自动驾驶方面的投入明显低于硅谷同行。美国机动车管理局相关数据显示，自2017年底以来，苹果汽车项目一年的总测试里程为79745英里，而谷歌的Waymo同期完成了120万英里的测试。无论是车辆数量还是测试公里数，苹果都远远落后于Waymo和通用汽车旗下的自动驾驶公司Cruise。这不难理解，因为“自动驾驶”对于苹果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与以往的所有项目完全不同。作为一家拥有30多年历史的“电脑公司”，苹果公司以个人电脑起家，随后凭借iPod、iPhone二次崛起，走向全球。虽然苹果产品以其出色的软件体验着称，但所有这些体验都是基于苹果自己设计和制造的硬件。从这个角度来看，构建自动驾驶软件与构建个人计算设备之间存在本质区别。据彭博社报道，苹果公司在2016年之前一直试图制造自己的汽车硬件，但后来放弃了这个想法并解雇了数百人，专注于自动驾驶软件的开发。后来据《纽约时报》报道，苹果曾与大众合作，试图将后者的T6商业模式转变为自动驾驶员工通勤车，但并没有取得更实质性的进展。直到今天，苹果汽车项目的大部分测试车辆都是雷克萨斯SUV。和大多数自动驾驶汽车一样，苹果对它进行了一系列修改，增加了很多传感器，内置了计算系统和配套软件，与其他自动驾驶汽车没有本质区别。进展艰难苹果在汽车领域的投资“量”相对保守，无论是资金、车辆数量，还是行驶里程。但更关键的问题是，这个项目的“质量”远不如对手。根据苹果向交管局提交的相关报告，在去年的测试中，苹果研发的自动驾驶系统每行驶1.1英里就会出现一次错误，或者需要车内的人类司机进行一次干预。相比之下，行业领导者Waymo的系统每行驶11,017英里就会出错，而Cruise则为5,204英里。这一数万倍的差距，意味着苹果在自动驾驶软件领域几乎落后了一个阶段。与此同时，苹果做汽车硬件的念头似乎也没有完全熄灭。去年8月，苹果从特斯拉挖来了五年前离开苹果的高管DougField，让他担任公司负责“特殊项目”的副总裁，希望利用他5年领导特斯拉的经验。工程团队要重新驱动整个自动驾驶项目。据彭博社报道，Field的回归可能意味着苹果将重新开始思考汽车硬件，开发一款真正的AppleCar。尽管苹果一直低调行事，几乎从未主动公开过任何汽车项目的信息，但从各种泄露的信息中不难看出它的纠结。它在软件上落后太多，在硬件上前途未卜。在苹果自身时运不济之际，缺乏实用性和技术领先性的汽车部门更是岌岌可危。前路未知对于苹果汽车部门的裁员是否与上一季度糟糕的财务表现有关，以及关系有多大，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显而易见的是，苹果显然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在裁员之前，约有5000名苹果员工从事汽车项目，其中1200人直接隶属于汽车项目。苹果在2018年加大了自动驾驶道路测试力度，但此次裁员190人后，汽车项目的未来将变得更加难测。对于苹果来说，“造车”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苹果过去的所有经验、优势和特点几乎都与这个领域背道而驰。苹果擅长做出“不同”的体验，但自动驾驶的关键在于建立“统一”的标准；苹果擅长在“封闭”的环境中进行设计，但自动驾驶更多的是“开放”和“协作”；苹果擅长做直接与用户打交道的产品，自动驾驶需要让用户“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从这些角度来看，苹果在该领域遇到难以突破的瓶颈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据Thinknum称，苹果公开招聘的软件相关职位数年来首次超过硬件相关职位。这也意味着苹果可能正式开始从“硬件公司”向“软件服务公司”转型。这里的“软件服务”可能还包括正在开发中，尚未完全放弃的“自动驾驶”软件。2018年共有28家企业开展自动驾驶路测。在“卖手机”之路走到尽头的今天，“车”是短期内可以预见的重要战场，也是苹果无法完全放弃的一条路。即便其目前的成绩不佳，但经过人事调整后，这个项目并没有完全放弃，还会继续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