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代码一直是软件开发的效率目标和演进方向。SAP、甲骨文、金蝶、用友、Salesforce、ServiceNow等传统软件和SaaS巨头已经进入低代码开发平台，国内SaaS公司明道云、泛象销售、销售易等也在切入行业和来自APaaS的业务。这个二十年不新的低代码概念，最近突然流行起来。2018年6月，OutSystems宣布获得KKR和高盛3.6亿美元投资，估值随即突破10亿美元，成为新的独角兽。同年8月，低代码开发平台Mendix被西门子以7亿美元收购，将低代码平台推向了一个小高潮。互联网和云服务巨头也在不断加码低代码平台，比如国外的谷歌、AWS、微软，国内的阿里云、腾讯云、华为云，以及一大批云厂商。是低代码时代来临，还是又一轮概念炒作？01低代码平台的商业演进顾名思义，低代码是一种快速的软件开发工具，主要用于开发企业软件系统。通过低代码或零代码，用户无需复杂的编码即可完成企业系统的开发、维护和扩展。自软件诞生以来，低代码一直是提高软件生产力的努力方向。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IT服务供需矛盾和软件生产力低下成为制约行业发展的主要矛盾。在此背景下，低代码也开始兴起。不少低代码平台企业认为，按照这样的演进路径，国产低代码开发平台将很快成为软件和SaaS领域的主流生产方式。这种观点虽然方向正确，但也忽视了低代码市场发展的规律：即认为从先进的生产模式到完整的产业闭环是一个连续的过程。事实上，情况并非如此。下图说明了一种新技术模型，它需要跨越几个市场差距才能成为大众市场的主流。也就是说，由于这个过程是不连续的，所以并不是所有的低代码平台都能到达商业端，有的可能会陷入不连续所造成的市场陷阱。一个低代码平台要想成为行业主流，必须经历四个市场阶段：（1）极客群体是一个由低代码技术爱好者或追随者组成的小圈子，比如现在国内的SaaS圈子。虽然在圈内不需要推广，相互认可度高，但还不能称之为市场。(2)尝鲜者要想用低代码成功出圈，第一步就是获取市场上为数不多的求新求变的用户。它们虽然数量不多，无法为低代码平台企业带来足够的收益，但在验证低代码产品的商业有效性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3)早期的大众市场拥有早期的大众市场是低代码商业化最重要的标志。这个市场已经拥有相当数量的成熟用户群体，成功的低代码平台公司可以获得足够的商业回报。(4)后期大众市场后期大众市场是一个成熟、流行的低代码市场；当低代码平台被公众充分认可和接受时，市场领导者将获得垄断利益。02国内低代码平台的发展从商业演进的阶段来看，国外的低代码市场显然已经过了尝鲜阶段，进入了早期大众市场，甚至是后期大众市场。在国内低代码市场，少数公司已经进入尝鲜阶段，而大部分还处于极客群体阶段。低代码的技术本质不在于编码量，而在于低代码平台。即支持快速建立应用的PaaS。为了区别于一般的PaaS概念，称之为APaaS（ApplicationPaaS）。如果从技术方向上细分，低代码开发平台基本上可以分为两大技术路径，即表单驱动和模型驱动。其中，表单驱动是使用表单数据定义业务，通过创建多个表单，使用流程连接表单，定义报表输出方式。模型驱动就是通过建模来定义业务逻辑，因此可以处理更复杂的业务逻辑。两种技术路线的业务支撑能力其实有很大的不同，即使这种差异在极客群体和尝鲜市场并不明显；但是如果一个低代码平台想要进入大众市场，模型驱动的低代码平台是必不可少的。国内低代码平台的起源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纯粹针对低代码平台的发展方向，如明道云等低代码平台；对外开放，成为某个业务领域（如CRM）的低代码开发平台。不同的出身造就了不同的能力，即专业的业务能力和通用的开发能力。事实上，为了在这两种能力之间取得平衡，虽然这些低代码平台不能完全模型驱动；但是在表单驱动的基础上，他们增加了一定的业务建模能力，比如可以自定义业务对象。这种能力帮助他们超越了早期采用者阶段，进入了早期大众市场。由于业务平台衍生的APaaS仅限于特定的业务领域，例如CRM的APaaS通常仅限于CRM领域；因此，市场更关注纯低代码平台厂商。03低代码平台商业模式低代码平台在提升软件生产效率方面的价值毋庸置疑，但如何实现其价值是国内低代码平台企业急需解决的问题。对于面向业务的低代码平台厂商来说，他们的收入主要来自于业务应用而非平台，所以他们的用户主要是I??SV和实施伙伴。低代码使合作伙伴的集成和交付更加容易。原始制造商的最终目标是通过提供基于产品的服务来获得收入；其商业伙伴也获得相应的收入，如ISV产品服务和实施费用。虽然终端用户也可以在APaaS上开发和维护自己的业务应用，但这并不能给原厂商带来多少收益。对于通用低代码平台厂商来说，由于没有应用产品可卖，其收入模式主要以平台生态收入为主。很多低代码平台都在极力推动用户的IT自主性，即终端用户可以完全自主地发展自己的业务，而不受厂商标准化产品的限制。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推广误区。技术可行性和商业模式实现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低代码厂商的商业目标不是为客户降低技术门槛，而是追求最好的盈利模式；否则，他们将无法进入早期大众市场。即使从客户的角度来看，也很容易理解这一点。在大众市场中，客户只有一个购买目的，即购买满足其业务目标的系统或服务，他们并不关心系统或服务是如何生产的。客户不会在低代码平台上发展自己的业务吗？有，但大多处于早期采用者市场阶段，所以它不能被认为是一种商业模式。处于尝鲜阶段的低代码平台以低成本、高效率的方式为终端用户提供系统或服务，这是国产低代码平台的核心价值所在。资深的低代码平台厂商围绕这个业务核心加速部署。例如，明道云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孵化了包括ISV和实施伙伴在内的200多家商业合作伙伴，其中60多家已经获得服务资质，并产生了预期的新签约收入和续约收入。04低代码平台的本质如果从程序员的角度来讨论低代码，那么低代码平台只是一个高效的开发环境，没什么值得讨论的。Low-code确实有炒作之嫌。低代码虽然可以提高软件开发的效率，但并不是低代码的商业本质。我们知道，一个企业软件或者SaaS的成功，不在于开发的效率，而在于业务的解决方案。因此，低代码的真正本质是解决方案的好处。可以说领先的SaaS解决方案都需要有自己的低代码生产能力。首先，没有这个能力，SaaS是无法交付的；因为SaaS的实施和交付过程必须依赖于低代码/零代码平台。其次，SaaS解决方案的定制和个性化也需要通过APaaS上的业务定制和配置来实现。从这个角度来看，说低代码/零代码是SaaS的解药也不为过。反之，上述逻辑也是成立的。也就是说，低代码的好处不是通过快速拼凑一些组件来实现的，而是必须依赖于解决方案，即低代码平台也需要有自己的业务框架或方法论。这也是为什么像明道云这样的低代码平台公司，在选择和培养业务合作伙伴的时候，特别注重咨询和解决方案的能力。事实上，作为一种新的生产方式和理念，低代码并不局限于SaaS，而是适用于所有的信息领域。比如最近上市的人工智能公司C3.ai，本质上是AI领域的视觉低代码平台；同样，我们之前讨论过的Snowflake，本质上是一个数据领域的低代码平台。它们的价值不仅在于开发环境，还在于产生解决方案的好处。从价值的角度来看，低代码平台的爆发并不是单纯的炒作，而是信息服务领域的一个重要演进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