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个月前，军工路2866号水产市场300余名宽带用户突然集体断网。一番交锋后，他们发现自己使用了一年多的网络竟然是来源不正当、没有保障的“暗网”。这些“暗网”被一些来历不明的小公司以代理的形式低价出售。不仅做虚假带宽，私接网线，综合布线只占三分之一，甚至明知宽带不覆盖还伸手收钱……记者发现，仅这家公司安装的不安全宽带网络客户就超过2万户，而在整个上海，类似“暗网”用户家庭可能超过10万户。“黑网”的背后是一个混乱的世界。读者投诉：宽带老断，代理人失踪。12月8日早上6点，家住杨浦区民兴路的陈洁照常打开手机，想查看微信朋友圈。可不管她怎么开机，怎么重启，手机还是搜不到WiFi信号。她预感到网络又断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下了床，看着电视后面安装的路由器，只有两盏红灯在闪烁。她打开电脑，电脑却搜不到网络信号。电脑提示她：“宽带连接错误，代码678”。她从路由器上拔下网线，直接插到电脑的接线槽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自今年2月安装名为Lightspeed的宽带公司以来，网络中断时有发生。陈洁查到了上门给她装宽带的曹九阳的电话号码。“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每周至少要给他打两次电话，要么掉线，要么网速太慢。”不过这一次，曹九阳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随叫随到。先是占线，然后是“对方关机了”。陈杰在装宽带的时候，发现了曹九阳留下的黄色纸条《宽带接入业务登记表》。上面只有曹九阳的手机号，没有公司电话。陈洁用手机上网，找到光速客服，拨通电话，按要求报了用户号，却被告知数据库中没有她的用户信息，让她找回原来的推销员。“我们都是这一层的租户，装宽带的时候，一次装五户，每户700元一年。”陈洁说，她平时很忙，在家的时间不多，对宽带的要求也很高。不高，只要能用就行。但当初的这个决定，却常常让她发疯。今年7月初，她的网络中断了一周。当时那个地区的光速宽带已经打不通了。几天后，曹九阳打来电话，说可以重新上网了。但是打开电脑查看IP地址，本来显示嘉兴的网络，后来显示是北京的，反正不是上海的。除了民兴路的部分用户外，军工路2866弄水产批发市场的300多名用户也是曹九阳安装的宽带。来自安徽的丁国民就是其中一位用户。看着摊子外乱七八糟的电线，他有些忐忑：“我经常看到那一堆电线嗡嗡作响，冒火花！”记者通过多方努力找到了曹九阳。曹九阳解释说，7月初断线是因为他的“前任”公司速风将宽带业务卖给了另一家公司。后来，他通过内部好友的关系，从收购速风宽带的公司拿到了一些用户密码，分配了一部分流量，维护了剩下的一部分用户。不过这次真的断网了，公司要对原速风用户“一刀切”。但曹九阳表示，他会用原来的办法，从另一家公司拉线，保证陈杰能上网。如果不起作用，请协商退款。果然，12月14日下午，陈洁的网络又恢复了。专家测速：晚上7:00最高网速只有1.45M。陈洁说，虽然她装了10M宽带，但她觉得肯定没有那么多。“我也查了一些资料，说一般情况下，2M可以满足用户的一般需求。”陈洁说，白天在家上网的时候，她觉得网速还不错。但是晚上7点以后，或者周末，所谓的10M带宽连百度的网页都打不开。在记者面前，陈洁用六款测速软件一一测自己的网速，每一款软件给出的结果都不一样。最离谱的是，所谓10M的带宽，一个软件实测20M，另一个测不到2M。宽带行业资深专家何先生告诉记者，现在很多免费测速软件都采用P2SP测速方式，其本身的设计存在缺陷：“P2SP测速方式会选择一些其他也安装了的连接节点“这个软件测速。会显示速度很快，甚至超过约定的网速。”一些测速软件本身与运营商有端口连接，个别运营商采用域名劫持、下载缓存等技术手段，也会导致测速值过高，那么，陈杰的宽带真实网速是多少呢？记者请来了上海某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工程师测速。工程师林先生带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专业的iperf测速软件：“这个软件需要通过后台代码语言连接服务器，查看服务器响应速度来测速。”为了提高测速的准确性，工程师花了半天时间专门搭建了A后台环境。工程师连上宽带接口，打开代码后台，启动iperf程序。输入命令后，很快就出现了一系列的数据。林先生告诉记者，一般来说，如果是6M宽带，下载一首普通的MP3歌曲，正常情况下只需要6秒左右就可以下载完成。带宽越大，下载速度越快。12月12日下午6点，经测试，陈杰家的网速瞬间可达9.15Mbps，与合同承诺的带宽差不多。然而，当晚7点，林先生再次测试时，10个测试结果中，显示的最大值仅为1.45兆，最小值为487kb。只有我知道陈杰安装的宽带你能用到多少，为什么网速差距这么大？工程师林先生解释说，之所以当天晚上6点的时候网速这么高，是因为此时大部分用户还没有回家，宽带闲暇时间比较多。晚上七点，大家回来了，共享网速。他认为，这充分说明这条宽带不是独享带宽，而是共享带宽。“共享带宽是一个局域网，用公交车连接整个区域和社区，随着网民的增多，它的带宽不稳定。是的，用户越多，大家共享的网速就越慢。”进一步分析宽带测试结果后，林先生发现，用户在上网高峰期发送的数据文件在宽带传输过程中丢包率高达12%，极端情况下100%丢包率也出现了，反映出用户的宽带网速极不稳定。”所谓丢包率，是指丢失的数据包数量占发送数据包数量的百分比。如果发送100个数据包，如果有12个丢失，那么丢包率为12%，这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数字了。”林工程师说，虽然宽带运营商承诺给你10M，但实际上你只分配到2M。这种虚标带宽基本上是宽带行业的“潜规则”，将向尽可能多的用户出售宽带，安装它的人越多，分配给每个用户的可用带宽就越少。”据曹久阳为该地区500多户安装，平均5M宽带，按每年800元的套餐价格计算，曹久阳在该地区的年营业收入为40万元。而曹九阳以每户约300元的价格从苏丰公司购买“经销”，总支出仅15万元，获利25万元。曹九阳对此并不否认：“我们就是这么干的，当然卖得越多越好。好像你买5兆或者10兆，能用多少只有我知道。”问题二：承包机构，没人关心有多少户接上了。那么，曹九阳手里的宽带是从哪里来的呢？在曹九阳看来，在宽带资源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宽带安装的价格非常高。随着很多运营商拿到牌照，为了拓展业务和争夺用户，代理制逐渐成为这个行业的主流：“所谓代理制，就是宽带运营商给你最低的报价，代办给用户的报价权给代理商，给用户多少就给多少。”当时，以曹九阳为代表的宽带公司给个人用户的最低价格是每年700元。“我们一般把价格定在每年1020元，然后告诉用户，你付900元，我给你开700元的发票，好吗？对方一般都会同意，因为价格便宜。”因为有好东西就有几百元的利润空间，有时候还会送一些小礼物招揽客户，比如粮油鼠标路由器什么的，”因为只要你安装了，代理就会赚钱，你不安装，代理就不赚钱。最后，在各级代理打“低价竞争牌”的同时，各种不规范的竞争手段也应运而生。”比如公司装了10M宽带，我们就自己买个路由器，上面有4个端口，一根网线到别人家，甚至装个网吧一样的交换机。”一位业内人士说。说，如果接到投诉就拔掉一两个，“作为用户，你可能永远不知道。”曹九阳坦言，他们的综合布线工程只完成了三分之一。“比如在一栋大楼里三个开门，工程师只装一个接线端子，然后拉三根连接线，全部是暂时从外面拉出来的。电线不管多长都可以，只要性能好，不管质量好坏”其实在施工上有严格的规定，比如上下垂直线，走管线到用户的家里。布线要整齐，国家也有规定。曹九阳说：“现在你去看看我们的黑宽带。工程乱，电线随便拉。底盘箱无论强弱，都放在外面。如果它们被水溅到，它们就会漏电。反正电是不会死人的。”对于小区外的布线，不过检查井就过不了检查井，因为地下施工远比地面麻烦。而且，有些地区的检查井是有人看管的，未经有关部门批准，根本不能进去。“所以，我们就顺着电线杆拉线，你看有的电线杆被各种电线压弯了，只要拉得好，没人敢剪，剪错了，谁也受不起结果。”？同时，曹九阳还有多家互联网公司的业务订单，冒充其他公司拓展业务。你就不怕出事吗？曹九阳说，这个不用担心。列表中的客户服务号码不再可用。“如果您想联系客户服务，只需拨打我们为您留下的电话号码即可。接到电话后，我们会赶过去为您维修。”问题三：宽带不覆盖也敢收钱比起私下偷偷安装路由器分流带宽，有的代理商更夸张。今年10月，家住青浦兆祥的张先生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一个卖宽带的摊位。“低价光纤2300元，5M，用5年。”张先生当即签了合同，第二天业务员就亲自把发票寄来了。“约定3天内安装，第三天他们电话里说业务太多，太忙了，一周后又说要给小区铺设光缆，并询问“我们等。一个月后，他们说因为社区物业不同意，不能继续施工，让我退钱。”张先生到指定营业厅后，被营业员告知，按照公司规定，钱会在60个工作日内退回用户账户内。安装与否，我们先收钱。钱一收，我的业绩就上去了。”业务员苏先生的话揭开了其中的玄机，他们也知道“60个工作日内退款是霸王条款”，客户肯定不同意，最是报警，但因为是经济纠纷，只要不打架，警方一般都会让协商解决，他曾两次被用户派到派出所，“我去早上去派出所，下午就出来了，因为我没有犯法。”苏先生说，有被骗的用户扬言要告他们。“想告就告！一两千块，值不值得打官司？等你真的起诉，等法院传票来了，我们再去找对方，说公司批了钱。”苏先生坦言，用户打12315也没用，因为没有罚款.他们最怕的就是曝光，因为一旦曝光了，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就没法骗钱了，曹九阳也证实，这是他们生意中常用的手段，“百万进来每个月允许你周转60个工作日，公司当然愿意这样做。”问题四：没有拿到产权就别想入市了。与住宅楼相比，商厦宽带价格昂贵，竞争不透明。楼宇宽带价格原本高得离谱，但只要拿到房产，就可以进去，毕竟要和房产一起分享利益。”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打了个比方。有一个商业广场。物业公司在打架赶走原物业后进场。新物业进场后，原来参与打架的人全是“英雄”：张三负责宽带，李四负责保洁，王五负责安保，赵六负责用于维护。他将因功而受奖赏。张三拿到宽带后，打算赶走原来的宽带运营商，因为他们是通过之前的物业公司进地的，必须重新签合作协议，不然马上就会出局。所以原公司只好给福利。这名男子的宽带代理人进了广场，就过去说：“进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一次给3万到5万元，一种是让我进你的物业，然后给你一半的财产发展家庭。最后他选择了第一种模式，一次给他5万元。上海交管局：只有9家公司有资格从事宽带接入。在采访中之后，记者联系到了曹九阳、苏先生等两位代理商，他们是最直接安装有线服务器的，当记者询问他们是否具备相关资质、是否可以提供发票、用户如何维权等问题时出问题了？他们都坦言没有，安装相当于“黑”在上海，据他们保守统计，这样的“黑网”用户至少有10万多人被蒙在鼓里。根据国家有关规定，未经批准不得开展宽带接入业务。据上海市通信管理局2014年3月17日发布的《上海市通信管理局关于规范本市宽带用户驻地网业务经营行为的通告》消息：经上海市通信管理局核准，上海市共有9家企业获准从事宽带用户驻地网络业务商业试运营。本市：中国电信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中国联合网络通信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中国铁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东方有线网络股份有限公司、上海长城宽带网络服务有限公司、上海电信住宅宽带网络有限公司、上海科技网络通信有限公司、上海聚友网络信息服务有限公司、上海国通网络有限公司专家提醒：使用“暗网”个人信息容易被盗使用“暗网”有什么风险？华东师范大学电子技术系副主任钱东明告诉记者，“黑网”的安全性不能一概而论，要看怎么安装，如果不是一对一的独立IP地址、一个门口或一个小区使用同一个IP地址。IP地址相当于一个局域网，所以每个用户都使用内网的IP地址。只要“有心人”动了破解的念头，那么其他用户的电脑硬盘等信息就很容易被窃取。钱东明说：“可以从两个方面判断对方是否合法，一是看代理开具的发票，二是看稳定性和保障。如果安装后网速一直不稳定，那就是一定是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