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圣诞节应该是一个快乐的假期。即使有一些杂音，欢乐祥和的气氛依然成为了中国互联网的主旋律。 但在这样的一天，很多人因为“圣诞节”而恐慌：他们是一群来自大大小小的组织的产品经理和程序员。在他们负责的项目中，他们突然发现了这样一个奇迹： 忘掉拼写错误的Christmas吧。除了企业之外，吃惊的机构当然也包括一些政府部门： 甚至有程序员发文说自己被愤怒的老板解雇了——这是冤屈吗？ 谁错了？ 经过GitHub上的热烈讨论，大家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这个彩蛋源自一个被众多开发者使用的开源产品，来自巨头阿里巴巴的“蚂蚁设计”。在AntDesign官网，我们可以看到蚂蚁金服体验技术部宣称该产品是针对企业级产品的设计系统。 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一个开源的UI产品。它目前的用户包括蚂蚁金服、阿里巴巴、腾讯、百度、口碑、美团、滴滴、饿了么和……其他用户是否受害。 事件爆发后不久，AntDesign的开发人员出面解释：这个彩蛋纯属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此外，Ant迅速回滚了代码并发布了官方修复程序。 我们没有证据知道这个程序员是被蚂蚁推出去“背锅”的，还是这真的只是他个人的行为。如果事件最终被确认为团队乃至公司的行为，不知道会惹来多少蚂蚁的麻烦。看看拼错的Christmas（现已修复），说是个人行为，好像有点依据……对吧？ 不过我想起了一个类似的故事。2016年，阿里“抢月饼”事件引发了互联网公司的大讨论。因编写“抢月饼代码”而被解雇的程序员也受到了广泛关注和同情。至于阿里公司有没有让程序员“背锅”的传统，不得而知。 谁受苦？ 此次事件最直接受影响的其实是与蚂蚁直接接触最远、最少的用户，也就是各个机构产品的直接用户。在中国还好，但在一些敏感的国家，圣诞彩蛋突然出现在产品上，可能会让用户充满疑虑。今天，在与我们隔着大洋相隔甚远的北美，已经有大量的非信徒和轻信者不说“MerryChristmas”，而是称其为“HappyHoliday”。 这自然是北美地区信仰分散复杂的缘故，但在其他信仰相对集中但没有基督教信仰的国家，情况可能会更糟。有人声称他们在伊朗的项目也有彩蛋问题。如果是真的，那只能祝弟弟好运了。 但受影响较大的可能是应用AntDesign的企业。对于用户来说，这是一个文化问题，而企业则需要面对安全、稳定、可控等一系列问题。毕竟，如果我的产品中有一个我不知道的彩蛋，那是否意味着将来可能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情况？而且，仓促追究责任和维修工作，想必给公司带来了很多直接的麻烦。 不过被骗得最多的应该是这些产品的具体开发者和负责人，也就是AntDesign最直接的用户。在事件发生时，他们的恐慌一定是以他们的老板为代价的；考虑到一些开发者比较“熟”，可能一时半会儿连病根都查不出来，血压会飙升多少？还有，如果一些开发者不向他们的雇主或客户明确说明他们使用的是开源设计，他们如何解释这种“天灾”？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可能不仅仅是解雇。 谁该背锅？ 不管怎么说，事情发生了，有人为此负责。那么，损失应该由谁来承担，或者说，谁的责任更大呢？ 要注意一个细节：这个彩蛋起源于2018年9月10日的一次升级，官方没有声明。那么，使用AntDesign遇到彩蛋的开发者可以分为两类：9月10日前使用并当天合并代码的，以及9月10日之后开始使用的。 对于前者，他们要检查的升级相对较少，但考虑到官方日志并没有提到这个彩蛋，恐怕他们一半没有找到，一半归咎于蚂蚁。 不过对于9月10日后第一次使用AntDesign作为“企业级产品”的人来说，完全复习开源产品对他们来说要求有点高——不排除一些大企业有专人负责这样的工作，但对于绝大多数小微企业乃至具有相当规模的企业来说，完整的开源代码审查并不是一个明确的工作流程，也不是某个岗位的义务，更何况是企业外的其他组织。 为什么？客观的说，review完整代码的工作量太大了。对于很多开发者来说，这么开源还不如自己重写；主观上，使用开源的基础组件（AntDesign绝不是一个特定的功能组件），追求的是稳定、可控、高效。因此，组件无法实现。是谁的问题？ 在AntDesign的官网上，我们可以看到“用最少的工作量”是AntDesign至今引以为豪的口号。不知道这个slogan的潜在含义是不是“用最少的工作量，却要花很多精力去复习一遍”。 而且，在强调AntDesign是企业级产品的同时，Ant也强调了“确定”和“自然”的价值观。突然冒出来的圣诞彩蛋，恐怕在任何人看来，都称不上“一定”，也称不上“自然”吧？ 无论如何，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给产品（无论开源与否）添加彩蛋并默认开启，绝不是单个程序员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行为不是来自个人而是来自一个团队，那么蚂蚁团队或许是时候重新审视一下他们在表面上反复强调的价值观了。 不过，想想支付宝的“61天默认用户名+宝贝”事件和“隐私账单默认检查”事件，估计不会一蹴而就。 希望各位读者自行判断。节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