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周，比特币保持强劲上涨势头，连续刷新多项记录：币值方面，突破5万美元大关16日首次，此后持续上涨，截至19日，单周涨幅约14%，今年涨幅近80%；市值方面，19日达到1万亿美元，超过除科技巨头以外的大部分上市公司。舆论在分析比特币的火热行情时，虽然提到了PayPal、特斯拉等知名企业的背书、机构投资者的进入等支持因素，但也指出，作为一种完全存在的虚拟货币在数字形式上，比特币这样的价格炒作是资产泡沫的另一种直观表现。就在各方都在争论比特币泡沫是否以及何时破裂时，英国15日发出了影响更深远的警告：比特币与其说是泡沫，不如说是“最后一个正常运作的火警”，警告我们““美国和美元将在新的世界秩序中发挥较小的作用”。这一警告并非危言耸听，而是表达了近来世界对美元霸权的日益担忧。从经济角度来看，由于穷人受疫情控制，美国经济复苏缓慢动摇了美元霸权的经济基础，自去年3月疫情爆发以来，美国国会先后通过总额约4万亿美元的刺激计划，相当于一个-占美国经济总量的五分之一。尽管如此，2020年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仍然萎缩了3.5%，是二战结束以来最糟糕的年度表现。如果说2020年美国经济的绝对衰退只是一个疫情引发的意外，那么与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相比，美国经济的相对衰退是不可逆转的趋势。随着中美经济差距不断缩小，美国占全球经济的比重将进一步下降。一方面，经济难有起色，另一方面，债务却一再飙升。2020年美国国债规模基本等于经济总量。目前，拜登提出的新一轮1.9万亿美元刺激计划尚未获得通过，但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预计今年国债总额将超过GDP，这几乎已成定局。在美元霸权的支持下，美国通过债务货币化不断将自身的债务成本转嫁给世界。正是因为对美国无限印钞和美元贬值的警惕，去年下半年，作为保值资产的黄金价格也屡创新高。目前，在多头眼中，比特币是“数字版黄金”。此外，政治因素进一步加剧了对美元的怀疑情绪。正如《金融时报》所说，过去四年，特朗普的总统任期和他的“有毒”政治损害了世界对美国的信任，也削弱了一些人对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稳定性的信任。“这种感觉在1月6日美国国会大厦遇袭时达到顶峰。”其实，“这种感觉”应该追溯到特朗普上任之前。多年来，美国频频将美元“武器化”，利用美元主要用于跨境支付的优势，频频以切断他国对外交易作为制裁手段。为此，美国前财长亨利·保尔森去年5月撰文反思：“华盛顿应该记住，单边制裁是靠美元的主导地位实现的，但并非没有代价。以这种方式使用美元作为武器，将激励美国的盟友和对手支持其他货币储备，他们甚至可能联合起来。”鲍尔森预测。在比特币大热的同时，各方也在寻找替代美元的其他选择。在拜登就职前夕，美国的盟友欧盟在一份政策文件中警告称，全球市场过于依赖美元，主张欧元发挥更大作用。受比特币等加密货币的启发，更多国家计划由其中央银行发行数字货币。据国际清算银行最新统计，有此类计划的央行中有62%将数字货币推进到实证阶段，较上年增长20个百分点，新兴经济体尤为积极。比特币的热潮或许会消退，但瞄准美元、千帆竞发的热情一旦被激起，就再也不容易平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