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经AI新媒体量子位（公众号ID：QbitAI）授权转载，转载请联系出处。华为鸿蒙（HarmonyOS）问世，有好评，也有质疑。发布会结束后，华为消费者BGCEO余承东、华为消费者BG软件部总裁王成录重点回答了这些问题。比如鸿蒙很多能力是怎么实现的，怎么开源的，什么时候大家可以体验到，未来会怎么发展等等。根据余承东和王成录的回答，量子比特梳理出十大问题，给出全面了解鸿蒙操作系统的来龙去脉及其未来的雄心壮志。第一个问题：鸿蒙OS是天生的安卓后备胎吗？余承东表示，鸿蒙OS是面向未来的操作系统，是面向AI的操作系统。华为逻辑，未来将是万物互联的时代，对操作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既要顺畅，又要安全。但现有的解决方案并不令人满意。余承东列举了三大不足：一是Android和Linux操作系统内核庞大冗余，难以保证不同终端的流畅体验。其次，越来越多的敏感信息存储在多终端设备中，对安全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第三，在目前的操作系统中，软件生态与硬件绑定，难以保证跨终端体验，也降低了开发效率。不过，谷歌和苹果也都致力于开发新的操作系统，但余承东表示，他们仍面临困难和瓶颈。例如，谷歌正在投资400人开发“统一”的Fuchsia系统。未来的发展方向是微内核，但不是分布式设计，性能较差。至于苹果，它使用的是混合内核，现在系统逐渐分裂，生态封闭。那么鸿蒙OS为何诞生？它为未来而生，具有时代背景，目的是实现OS与硬件的绑定，生态与OS的耦合。也是华为消费者业务未来5-10年长期战略的核心——全场景智慧生活战略。并且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更换安卓或者安卓后备胎，但是紧张的国际局势直接影响了鸿蒙OS的既定路线，加速了鸿蒙OS的发布进程。余承东原话：“人是被逼出来的。”余承东表示，这套系统计划在2020年秋季发布，为了能够现在发布，华为有近5000人的团队加班加点做开发工作。发布会当天，恰逢余承东50岁生日。他说自己之前也考虑过退役，但觉得被美国打压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和要做。第二个问题：鸿蒙OS适用于所有场景是什么意思？华为官方的定义是基于微内核的全场景分布式操作系统。核心亮点是实现模块化解耦，可以针对不同设备灵活部署。余承东专门做了一页PPT介绍。不仅适用于手机、电脑、平板，还适用于穿戴设备、车载、音箱等多种平台。余承东在接受专访时表示，“弹性”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例如，其高效率的链接和低延迟的调整也使其更适用于工业领域。而且，弹性部署不仅仅是部署。它还可以虚拟化弹性部署硬件的能力，并将其作为共享资源使用，以更高效地使用。据华为介绍，这是首次在终端OS上采用分布式架构，可实现分布式任务调度、分布式数据管理、无缝跨终端体验。问题三：鸿蒙OS的灵活部署只是一个口号吗？余承东表示，模块化解耦是鸿蒙OS实现不同设备灵活部署的关键。它有多灵活？什么也没说。发布会结束后，王成录解释道。解耦是在逻辑上对现有的软件系统架构进行解耦，而不是直接对代码进行裁剪和解耦。解耦后。编写各种通用接口文件，详细记录每个模块适用于什么样的硬件配置设备，以及它们的线程如何与交互进程通信。当遇到新硬件时，鸿蒙OS会根据硬件的处理器能力、内存大小、ROM、麦克风等硬件环境自动适配相应模块，实现灵活部署。这是鸿蒙OS适用于GB级电脑手机、MB级智能手表、KB级小型智能家居设备的基础。现在，鸿蒙OS中这些不同模块之间的通用接口文件已经超过8000个，可以应用于更多的终端设备。王成录表示，这些都是竞争对手无法复制的。他们不仅需要人、钱，还需要创造力。他表示，这项工作早在开发EMUI5时就开始了，当时团队有40%的人力用于梳理基于Android内核的软件架构，并对操作系统进行模块化。问题四：所谓的无缝跨设备体验不就是云服务吗？跨终端的无缝体验听起来很荒谬。仔细一想，不就是一个云服务吗？王成录说，没有。在鸿蒙OS中，云端和终端没有区别，云端就是一个巨大的终端。核心技术在于软总线技术，基于软总线技术，延迟不是问题。王成录表示，这其中用到了华为在通信领域的大量技术积累。该技术实现了极简协议，将四层协议栈简化为一层，并改进了载荷，以实现简化交互、更快发现和更快连接。它有多好？低时延（端到端时延小于20ms）、高吞吐量（有效吞吐量可达1.2Gbps）、高可靠（抗丢包率可达25%）。那么，就有人“砸场子”问他，这和苹果系统中的跨终端链接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早就发生了吗？尤其是iOS13，可以把iPad当作画板。王成录回应称，苹果iOS13与鸿蒙OS的部分功能确实有相似之处，但核心还是有较大差异。Android或iOS系统生态是为手机硬件设计的。当出现新的硬件形态时，会在原有系统的基础上设计新的系统来适应硬件。比如这次苹果专门开发了一款iPadOS。但鸿蒙OS的定位是全场景系统，适用于各种硬件，而不是基于硬件开发新的系统。在这样的设计下，系统在不同设备之间进行通信，难度大大降低。应用到多设备协同上，还有一个听起来很玄乎的技术：硬件能力虚拟化。这到底是什么？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华为在开发者大会上发布的一个demo。将手机与无人机连接后，再与对方进行视频通话，对方就可以看到无人机摄像头拍摄的实时视频。其中，手机通话功能是手机独有的功能，但摄像头却在无人机上。王成录表示，这是硬件能力虚拟化与软总线技术相结合实现的能力。将自己拥有的设备硬件进行抽象，然后将软件能力单元组成硬件库。硬件与硬件不仅仅是相互高效通信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硬件能力共享。如何实现？他现场举了一个打印机的例子。当我们在Windows系统上发出打印请求时，无论什么样的打印机都能执行打印命令，其背后的原因是驱动文件与Windows系统挂钩。这类似于鸿蒙OS实现的硬件能力虚拟化。问题五：一次性开发多平台部署是不是忽悠人？虽然很多人都想一次性开发多平台部署，苹果多次提到这个宏伟目标，想要将iOS应用迁移到Mac，强化Mac系统，但依然步履蹒跚。鸿蒙OS哪敢说一次性开发，多平台部署？该解决方案是用于多终端开发的IDE。华为表示，这可以提供屏幕布局、控件和交互的自动适配。还支持控件拖拽，可视化编程预览，支持一次性开发，多端部署。余承东表示，开发者可以借助分布式能力Kit开发跨终端应用，可以像开发普通应用一样简单。王成录表示，这背后是UI和不同硬件适配的抽象解耦，这与前面提到的灵活部署有很多相似之处。问题六：鸿蒙OS比安卓更强大、更安全，是在吹牛吗？余承东表示，鸿蒙OS的性能比安卓更高，也更安全。这体现在哪里？先说性能，最直接的表现就是IPC（进程间通信）性能，这对提高系统性能至关重要。余承东表示，Android沿用了Linux内核调度机制，是一种面向服务器负载的公平调度模式，用户体验难以保证。而鸿蒙OS，分布式调度技术，可以实时分析预测负载，匹配应用特性实现资源精准调度，相应延迟降低25%。余承东打了个比方，Android系统就像各种车辆挤在同一条车道上，而鸿蒙OS相当于把马路分成了快车道、慢车道和自行车道，让各个进程不会互相阻挡。基于这种调度方式，鸿蒙OS进程间的通信效率比谷歌新开发的微内核系统Fuchsia高5倍，比实时操作系统QNX高3倍。更为关键的是方舟编译器。华为方舟编译器是第一个替代安卓虚拟机模式的静态编译器。它允许开发者在开发环境中一次性将高级语言编译成机器码。编译后最高可实现60%的性能提升。然后是安全。对此，余承东表示，将微内核技术应用到可信执行环境（TEE）中，将通过形式化方法重塑可信安全。这种形式化方法是利用数学方法从源头上无漏洞地验证系统正确性的有效手段。之前主要应用于航空和芯片设计等领域，实现起来极其复杂。一行程序代码需要100行验证码。鸿蒙OS首次对终端TEE使用形式化方法。更重要的是，微内核天然无root，细粒度的权限控制从源头上提高了系统安全性。相比之下，Android采用宏内核，将系统的底层功能、组件、驱动等封装成一个大内核，并依赖Root进行安全权限。在Android系统中，只要有root权限，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第一个问题提到，在微内核的设计上，系统的底层功能、组件、驱动都是模块化设计，外层核心服务相互隔离，独立加密，安全性更高。但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全场景部署后，安全级别相对较弱的设备会成为突破口吗？王成录表示，解决这一顾虑主要有两点：一是加强设备认证信任机制，确保所有设备均来自正规厂家。其次，数据是分布式存储的，使用的时候会集中起来，这样会更安全。第七个问题：手机无法体验鸿蒙OS？鸿蒙OS发布后，很多人都非常关心是否可以在手机上体验鸿蒙OS？余承东表示，其实鸿蒙OS在手机端的适配已经完成，可以随时切换，只需要一个晚上就可以完成切换。现在使用Android的首要任务是支持Google和生态系统。只要谷歌不允许，你可以随时切换。言下之意，鸿蒙OS手机想要推广不出意外，基本上是难上加难。不过，即使没有搭载鸿蒙OS系统的手机，也能在手机上感受到鸿蒙OS的特色。王成录表示，在EMUI10中，鸿蒙OS的诸多能力都被采用，比如硬件能力互助共享、一次性开发多终端部署、分布式安全等。除了手机，鸿蒙OS也逐渐应用到其他硬件上。今日发布的荣耀智慧屏产品是首款搭载鸿蒙OS的产品，未来将逐步应用于其他设备。问题八：鸿蒙OS会在GitHub上开源吗？说起鸿蒙OS开源这个词，虽然现场响起了一阵惊叹，但很多人并不买账。因为没有给出开源地址。它会在GitHub上开源吗？如果美国被禁止怎么办？王成录表示，因为GitHub在美国，所以希望能和国内的一些合作伙伴共同打造一个国内的开源社区。他透露，再过一两个月，中国的开源基金会就会正式运作。但正式名称还不确定。而且，国内的开源基金会也会借鉴国外的运作模式，根据大家对社区的贡献来决定大家的排名。此外，在开发者大会上，王成录还正式宣布了方舟编译器的开源计划。该框架将于2019年8月开源，2020年后全面开源。问题9：鸿蒙OS的时间表是怎样的？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是，鸿蒙还不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系统。鸿蒙并不完美，至少目前还不是一个完全微内核的系统：它使用的内核是Linux内核、鸿蒙微内核和LiteOS。将来，所有内核都将被微内核取代。王成录说，大概需要两年时间。最后，余承东发布了鸿蒙的未来规划，从中可以看出上述很多技术还在开发中。现在是鸿蒙OS1.0版本，实现的功能包括：基于开源框架，自主研发关键模块；分布式架构；方舟编译器；确定性延迟引擎；TEE微内核的形式化验证；多终端开发IDE（Beta）。落地产品是智慧屏。2020年推出鸿蒙OS2.0，将实现：自研内核和应用框架；通用微内核架构；高性能图形堆栈；支持多语言统一编译；多终端开发IDE；符合汽车标准。落地产品有：创新国产PC；手表/手链；车机等。2021年推出鸿蒙OS3.0，实现软硬件协同优化；垂直加速文件系统；软硬件协同的高性能工控机。落地产品为音箱、耳机等。问题10：鸿蒙OS有哪些不足？最关键的软肋，在余承东的话中也暴露无遗——生态。这是苹果的iOS和谷歌的安卓的优势所在，也是各个操作系统走向死亡的重要原因。余承东表示，这是给他们钻的空子。开源也是为此考虑的，希望给人信任，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共同建设鸿蒙生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