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基建,简称“新基建”,在今年两届成为国家规划后成为热词。它有什么新意?这从基础设施本身开始。基础设施英文称为“infrastructure”,直译为“建筑”,意思是这是城市底层的东西——为一个国家、城市或地区提供服务的基础设施或系统。传统上,机场、桥梁、运河、水坝、灯塔、公园、港口、铁路、公路、供水等都属于基础设施范畴。从传统基础设施来看,具有三个特点:一是投资周期长。二是宣传,就是人人都能用,用的人越多越好。三是溢出效应。对用户的好处大于对建设者的好处。第三篇有一个经济学术语叫“外部性”,或者“溢出效应”。这不难理解。以高铁建设为例。事实上,很多高铁线路都在亏损,建设者也在亏损。但对于市民来说,高铁开通后,生活和工作的幸福指数有了很大的提升。这称为外部性。当一个人投资建设时,每个人都可以享受收益。虽然都叫基建,但是新基建和旧基建的内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如果说旧基建是工程建设,那么新基建就是技术运营。虽然新基建也包括一些工程建设,比如特高压、充电桩等,但新基建最重要的内容是这样的技术:5G、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和工业互联网等。说白了,新旧基础设施的核心区别在于,旧基础设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新基建是我们不能直接接触的技术。旧的基础设施服务于原子(商品),而新的基础设施服务于比特(信息)。在当今社会,比特信息的重要性大大增加。事实上,你可以看到自己生活中的例子。疫情期间,大家都不能出门,但对于疫情不那么严重的地区,我们的基本生活保障依然没有受到影响,全靠手机APP。这些APP接入了科技公司提供的服务后台,这些服务后台使用了新基建相关的技术:代码运行在云计算平台上,人工智能用于产品推荐。疫情期间除了生活,我们的工作也离不开网络。我们很少看到没有手机和电脑就可以完成的工作,这对支撑我们网络服务的计算资源和网络资源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世界已经从物质驱动转变为信息驱动。如今,数字经济常被用来指代信息技术所创造的新业态。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在享受新的基础设施相关技术提供的服务。新基建的增加,是为了增加技术的社会总供给,让企业和民众更容易获得技术服务。但是,新旧基建也有区别,主要有以下三点:第一,老基建可以供老百姓、普通企业使用,新基建不行。在旧基础设施中,我们家门前修了一条路。我们不需要使用说明书,出门就能得到方便。工厂也可以立即通过公路将货物运出。但是,如果一个城市建设数据中心等新的基础设施,普通人是不能直接使用的,没有技术能力的普通企业也不能使用。必须等专业的公司,或者招聘专业的技术人员,开发应用服务,放到数据中心运行,才能使用。因此,新基建的门槛高于旧基建。第二,旧基建相对保值,新基建则不一定。以高铁站为例,如果一个站台修好了,只要不出大问题,保养得当,是可以长期使用的。但是新基建就不一样了。技术变革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利用不当,资产会在短时间内大幅贬值。您可以感受到二手电脑和新电脑之间的价值差异。第三,提供旧基础设施的公司会更多,而能提供新基础设施服务的人会更少。因为新基建与技术高度相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从事新基建。传统上,基础设施建设可以刺激投资。当年4万亿基建投资直接拉动就业,但新基建未必行得通。懂技术的人太少,就业人数也少。这样看来,新基建的风险似乎不小。技术资产的保值是个大问题,很少有人知道如何使用它们。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更加谨慎地投资新基建呢?想着怎么用再投资肯定是错误的。首先,技术需求的爆发是不可预测的。比如疫情来了,我们才意识到原来对网速的需求这么高。与其他国家相比,我们对疫情的应对相对较好,其实离不开网络基础设施的完善。深圳一个城市的基站数量超过欧洲一个国家的总和。现在公民得到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虽然现在搞新基建的人比较少,但是只要我们有了网络基础设施和计算基础设施,应用服务就可以跑得更好。快递员虽然不了解新基建,但他们得到的工作岗位都是新基建创造的。有人计算过,1的技术投入可以带来3-5的经济和社会回报。中国现在是一个制造大国。与印度相比,具有很强的竞争优势。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们老的基础设施做得很好,路、水、电在发展中国家都是首屈一指的。在网络服务等新基建方面,我们并不比发达国家差,在5G时代我们更有可能走在前面。前瞻性的基础设施投资。最后我讲一个故事来说明。因为查基础设施建设的学术资料,发现了一篇很老的论文。这篇论文发表于1985年2月7日,可能比很多读者都早。它被称为《加速电气化,促进新技术革命》。作者是当时中国水电部科技司高级工程师陈德宇。这篇文章讲的是电气化时代(electrification,电力引发的工业革命)中国应该如何投资电力基础设施(oldinfrastructure)。我们现在很少遇到停电,但几十年前,中国经常缺电。但是,当时对于如何建设电力设施存在争议。有人认为,虽然暂时缺电,但也不能过度建设,以防浪费(毕竟当时经济水平还有限,投资的资金也有限),但陈德裕没有不这么认为。写道:关于怕浪费基建投资的提案,陈工的意见可以概括为:怕投资浪费而不投资电力基础设施是一个非常糟糕的迹象。因为行业对新基建的需求(当年这个新基建就是电力),往往会超过常规的速度。需求往往呈爆发式增长,因此建设弹性系数必须大于1,即建设投资规模必须大于当前需求规模。三十五年前,陈工就当时的基建投资得出了如此前瞻性的结论,非常了不起。毕竟在那个时代,经济计划还是要做到精准的。我猜想陈工程师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年纪还小,于是稍微搜索了一下,找到了这份简历:浙江绍兴人,电力专家陈德宇。1940年毕业于交通大学电机系。曾任资委中央电器厂三厂助理工程师,开远水电厂、岷江电厂副工程师,宜宾电厂发电部部长,副工程师河北省电力公司。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华北电力工业管理局调度科科长、电力工业总局生产技术司技术科科长燃料工业部、电力工业部、水利电力部技术委员会电气处副处长,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副总工程师,水电部科委副主任,科技处总工程师、高级工程师。20世纪50年代初,我国电力行业首次按等微增长率进行经济调度。1960年代为改进我国双水内冷发电机做出了贡献。好人就是好人。“20世纪50年代初期,我国电力工业首次以持续微增的速度进行经济调度”这句话印证了陈先生对先进基建投资的准确历史评价。时过境迁,35年后,正如我们曾经对旧基建心存疑虑,我们或许也会对新基建感到不安,但这些成就最终还是要靠像陈先生这样有远见的实干家推动的时代。没有找到陈先生的照片,但想向他致敬。考虑到他的一大贡献是双水内冷发电机,真理总是难以坚守,所以下面以霜冻下的电站作为文章图片,以示敬意。我们有上千个理由对每一项投资都精打细算,但我们没有一个理由不对新基础设施进行超前投资。新基建的好处不仅仅是创造新的产业,作为比特技术,它也会赋能旧的基于原子的基础设施。例如,我们可以将新基建技术完全应用到老基建设施上,高速公路可能成为智能交通网络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新基建好了,就会把旧基建变成新基建,修旧如新。虽然新基建各方面都好,但还有一条戒律必须牢记,那就是新基建一定要开放。基础设施的价值在于外部溢出。刚才我们说了,新基建和老基建不同,不能直接使用,需要二次开发。如果二次开发不方便、不开放,只有少数人、小群体可以使用,那么这就不是一个具有溢出效应的公共基础设施。就像即使是旧基建,如果一条高速公路被各种道路阻隔,不便通行,就失去了基建造福人类社会的初衷。在技??术领域,很容易形成一个封闭的系统,很容易形成一个小的利益圈子。这样的新基础设施是不会流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