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在摩托罗拉移动（以下简称摩托罗拉）发布Moto360的时候，我和很多外媒一起来到了位于芝加哥的摩托罗拉总部。它有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开放式工作站，屋顶裸露的管道，但很多布局都格外精致，走廊上有鲜艳的涂鸦，茶水间里有免费小吃，甚至墙上还挂着一幅用LED制作的芝加哥地铁地图灯光实时显示芝加哥地铁的交通状况，非常炫酷。这让它看起来像是硅谷那些年轻的初创公司之一，而不是一家拥有86年历史、正在经历艰难转型的手机制造商。摩托罗拉的公关带领我们到处走走。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安卓绿色的机器人标志，公仔、模型、贴纸……桌子上、门边挂着、角落里摆着，一应俱全。就像它的前母公司——谷歌。当时，摩托罗拉刚刚搬到芝加哥商品市场的顶层。这是一座有80多年历史的建筑，位于市中心，非常宏伟。摩托罗拉之前的位置在芝加哥郊区的利伯蒂维尔。例如，搬到这里就像从宋庄搬到国贸。这是谷歌的要求。希望当时在智能手机市场节节败退的摩托罗拉，能够更贴近年轻人和消费者，重新迎回主流市场的心。搬迁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根据当时的声明，摩托罗拉为搬迁投资了3亿美元，涉及3000名员工，其中2/3是工程师。他们以600,000平方英尺的15年租约租用了购物中心的前三层和屋顶。不过比起房租，更贵的是把原来的实验室和所有设备从遥远的郊区搬到繁华地段的新办公室。这个项目是在2012年7月宣布的，为了顺利安置这么多员工，摩托罗拉甚至不得不说服这栋大楼原来的120名业主搬走。所以我们几乎等到2014年9月，办公室才正式开放。但有点讽刺的是，在那个时候，摩托罗拉已经不属于谷歌了——它被卖给了另一家文化完全不同的公司。摩托罗拉转卖的消息其实是在2014年1月30日官宣的，当时正值中国最隆重的传统节日除夕，而收购的一方也是中国企业联想。它斥资29亿美元从谷歌手中收购了几乎没有专利的摩托罗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摩托罗拉搬进新办公室时，尽管有了新的母公司，Android和谷歌的元素仍然无处不在。或者在收购消息公布之前，这里就已经布置好了；又或者是在过渡期，还没来得及调整和改变。但当时摩托罗拉发布了三款最重要的新品：第二代MotoX和MotoG手机，以及目前可穿戴智能设备市场的标杆产品Moto♂。这也是一款谷歌烙印很深的产品：MotoX主打Android原生体验，MotoG是面向新兴市场的设备，而因AndroidWear而诞生的代表作Moto360则是摩托罗拉该团队与谷歌X实验室密切合作的产物。还记得在发布会上，负责展示Moto360的工程师很自豪的告诉我们，可以说是他们和AndroidWear团队一起打造的。合作。就连“只推精品”的策略本身也是谷歌时代遗留下来的。被谷歌收购后，摩托罗拉推出的新设备数量急剧下降。据说，当时谷歌砍掉了摩托罗拉近20款不同定位的智能手机，并要求他们精简产品线，停止生产低端机，专注于少数几款手机，而不是生产几十款手机。同时。不仅。摩托罗拉当时还向员工宣布，公司裁员20%，即近4000人；谷歌还重组了摩托罗拉的管理层，撤掉了40%的副总裁，并聘请了新的高管；退出无利可图的市场，关闭全球94个办事处的1/3，将研发集中在芝加哥总部、硅谷桑尼维尔和北京。经过一系列的举措，这就是我们当时看到的摩托罗拉。当时，摩托罗拉似乎还是一家谷歌公司。然而，就在我从芝加哥回来不久，差不多两个月后，联想宣布完成对摩托罗拉的收购。虽然对摩托罗拉办公室的变化很好奇，但也无从得知。直到上周，当我们和其他中国媒体再次来到这个办公室时，我们发现一切都变了。门上是联想的字样，摩托罗拉标志下面的字也从“aGoogleCompany”变成了“aLenovoCompany”。大厅里还挂着联想你好的标志，连联想高层的“寄语”都做成了条幅，连同名字一起悬挂在人们的头顶。更何况，满办公室的安卓娃娃贴纸都没了。在摩托罗拉过往产品的展示区，有一个安卓娃娃，似乎代表着摩托罗拉在谷歌旗下两年多。另外，在设计实验室里，我看到了半打熟悉的“绿色机器人”——但那不算什么。设计实验室里有很多模型。我敢说，《星球大战》和《银河护卫队》的人物形象比安卓机型还要多。人们不再谈论谷歌——至少对我们显然是中国人的群体来说是这样。偶尔说说，也很公事公办。管理层在发布会上用语气说，谷歌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这一点不会改变，我们会一起努力推出好的产品。那工程师呢？摩托罗拉的一位工程师告诉我，他们刚被谷歌收购时非常高兴。他们觉得有谷歌这么大的母公司，就有了靠山，说不定以后在Android上会有资源倾斜和优惠，但实际上没有。说起往事，有淡淡的遗憾，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然而，对于在这里工作的人来说，联想确实是一个新名字。或许在一年前，他们对这家公司的了解还不多，工作室里的很多电脑主机也是戴尔的。一位中国工程师告诉我，收购消息公布后，很多同事对联想做了什么一头雾水，甚至有人专门来问他。摩托罗拉中国团队的成员也表示，他们当时在内网上准备了很多资料来迷惑人。即使谷歌的影响还在，例如关闭很多产品线，专注于一两个优质产品的想法也会继续坚持。然而，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兴奋起来，因为联想带来了一个更大的变数——中国。曾经退出中国市场的摩托罗拉，就像是将一块大蛋糕交给了别人。无论是之前在摩托罗拉回归中国的发布会上，还是这次接待我们的设计部高级副总裁JimWicks和工程部高级副总裁IqbalArshad，都反复说，“我们觉得摩托罗拉即将重返中国，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他们描述了摩托罗拉在中国的未来——中国巨大的市场、摩托罗拉的品牌影响力、联想的渠道实力，让这个组合显得非常强大。伊克巴尔阿尔沙德也对未来充满信心。他说，“凭借我们强大的设计理念和工程技术水平，摩托罗拉会非常自信地回来。”在他看来，回归中国市场的核心优势和差异化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点是个性化定制。他们会根据消费者的需求，创造出更适合自己的产品；第二点是产品会给用户带来最好最好的使用体验；第三点是让中国消费者体验到高品质、高可靠性的硬件；第四点是我们的产品有优秀的工业设计；第五点就是把软件和安卓优化到最好。不过，这只是变数，不能说是变化。中国已经不是摩托罗拉退出时的那个中国了。苹果仍然拥有大量粉丝，但三星已经开始失去动力；相反，小米、华为等国产品牌开始抢占市场，对联想、摩托罗拉的威胁越来越大；此外，运营商已经减少了对手机厂商的补贴。在渠道方面具有优势的联想，自身受到的影响很大。此外，消费者正在发生变化。人们对整体体验的认识还很模糊，但已经学会了做一个表格来比较各种手机的配置：核心芯片数量、摄像头像素数量，甚至是每隔几周更新一次的系统都是决定购买的因素；从感受到参与感，国内厂商越来越熟悉如何聚集身边的狂热粉丝；摩托罗拉擅长将软件和硬件结合，优秀的工业设计，前沿的用户体验，甚至体现在很多细节上的强大研发实力，需要投入大量精力进行宣传教育，或许才能被感知和被技术圈外的人所接受。另一个不容忽视的是，中国市场更像是“长得漂亮”。事实上，它已经开始变得饱和。包括联想在内的许多中国制造商转而开始寻求进军海外市场。因此，虽然摩托罗拉表示其去年的收入增长了100%，而且在印度和巴西的表现也不错，但对于一家尚未从低迷的业绩中恢复过来的老牌公司来说，它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恢复活力的巨大刺激。中国市场显然是强心针。不过，出手之后，昔日的豪门能否真正起死回生，还有待观察。但无论怎样，联想带来的都是好消息。人们充满了期待。业内人士告诉我，为了中国客人的来访，他们做了很多周密的准备，从参观过程到细节都进行了多次演练。很多人都学会了用中文打招呼。无论是参与演示的实验室负责人，还是普通工程师——都是自发的。负责模具实验室的迈克，甚至佩戴了美国国旗+中国国旗的徽章。因为我们要同时做全球市场和中国市场，带我们参观的中国工程师告诉我，他们现在的工作压力比过去大了很多。“我以前比较自由，但现在我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做。”不过她看起来还是很开心的样子，不像是在抱怨。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我们身边走过，他咧嘴一笑，用随意的标准普通话对我们说了句“你好”。虽然两次来访仅相隔四个月，但在这间办公室里，我仿佛感受到了摩托罗拉这几年变化的缩影。而现在，在返程的飞机上，非常期待下次回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责任编辑：陈庆祥电话：（010）68476606】
